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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上上谷祈雨作(时经腊无雪恐伤二麦持斋三月冀少回天意故作此示群僚俾各知所省戒云) 明末清初 · 于成龙
五言绝句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于清端政书卷八
皓月当空照,黄尘逐日飞。
求沾惊蛰雨,肠断几千回。
吴山人持斋戏赠 明 · 胡应麟
五言律诗 押先韵
笑汝清狂客,持斋绣佛前。
周颙元护法,何胤旧逃禅。
岭砌须弥石,池疏阿耨泉。
翛然携手去,尘外息诸缘。
葵山受诸持斋者拜戏作示之 明 · 陈献章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山花山鸟共谐嬉,山石危横步不知。
笑领头陀称老宿,真成老子是婴儿。
安仁酒官(代子上兄 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一、《省斋别稿》卷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量其才而有请,甘试吏于糟丘;
徇所欲以无为,遽疏恩于瓮牖。
自怜小丑,亦点大钧。
伏念某人品卑微,家声沉寂。
士皆务学,顾惭不学之愚;
世适求才,独抱非才之叹。
攀缘一命,拓落半生。
进不能条当世之便宜,上书于北阙;
退无以致全家之饱煖,负耒于东阡。
三年毕戍于祠官,一马来游于帝所。
羁单寡援,鹊绕树以安归;
志愿易充,鼠饮河而已足。
幸逢稷、契,力赞唐、虞。
罗可用之英才,恢廓未伸之公道。
权衡诚设,重轻不可以物欺;
冰鉴横陈,奸丑固难于形遁。
辄忘不韪,妄冀兼收。
念旅进于数百人之中,初无藉手;
姑求官于三千里之外,何敢伤廉?
虽瓶罍未免于劳心,而升斗得宽于糊口。
此盖伏遇某官以时俊杰,为国阿衡
籍甚有声,久著经纶之效;
澹然无我,莫窥好恶之私。
稍沾造化之功,即是炉锤之物。
某敢不深思幸会,勉服官常?
汉家赖榷酤之利源,傥裨课最;
晋国举管库之能吏,愿预恩怜。
持斋先生郑公墓志铭 南宋 · 陈宓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六七、《复斋集》卷二一
大学》、《中庸》之书,历春秋而下非一世,经师儒之览非一人,未有灼然知其为入德之门,传心之法。
天启文治,我宋二程夫子始表而出之。
淳熙间,道化盛行,朱子以天性之纯明,加师友之讲习,积四五十年不怠之功,然后是书阐明贯通,揭如日月,坦如康庄,目视足履,小大无疑。
一时门人更去迭来,执经受业者半天下。
吾乡之士方且溺于功利之习,而升夫子之堂仅三数人焉。
至于讲明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备之于身,与夫二帝、三王、周公、孔子、孟轲、子思所传之心,至精至一,执而不失,而为朱夫子之所称道赞美者,则未有如持斋先生者也。
先生讳可学字子上,系出于周威公友。
典午渡江,平难将军庠始南徙。
由庠而下五世孙讳褒,为太府卿,始居于莆田,力学好修,世号南湖先生
曾祖讳谌,祖讳思默,父讳仕谦,皆累举进士不第。
先生幼而文,冠而孤,抚诸弟,教授生徒以自给。
淳熙己酉,乡以贡于礼部,试不利。
癸卯,与两浙漕荐,考官今福建侍郎蔡公幼学称美其文词,春有司又失之。
是岁与弟仲伯偕进偕退,乃谓仲伯曰:「吾女弟年及笄,犹未行,归卖畴先嫁之,使无失时。
我始以觅官为急,今年壮乃知未闻道为尤急,我闻朱先生传道之统,真所愿学也」。
遂裹粮千里,跼门求见,先生一见,恨相遭之晚,握手评议,如夙友焉。
持斋先生穷理尽性,持心守身,一以圣贤为法,其所未达于阃奥者一间耳。
故见其师若曾子之于夫子,师视之如夫子之于颜子,道同气合,率终岁一归,归则以书质所疑,有问斯荅,如环无端,皆前圣所未发之旨。
朱先生之守临漳也,虚子弟之师席,俾先生西乡而坐。
既而归富沙也,则又虚席以书招之,且致诸子孙慕向不忘之意,至再至三,又不已焉。
其所往复之书有曰:「此间难得人讲论,每深怀想」。
又曰:「近日朋友少看得如此,深惠鄙怀」。
又曰:「斯道不绝如线,唯冀勉厉以副所望」。
皆亲迹,不能悉举也。
尝以《大学》一编晚所删定示诸生曰:「此书欲付得其人,唯子上足以当之」。
其亲传面命如此。
故四方学者至即有问,必使先生正之,而仕之来南者,命必见先生而后行,其所尊敬又如此。
先生之名实荣于时,未常有枉己为人意,而诸公名人皆欲招致不可得。
故与大理卿曾逢、工部侍郎曾逮为忘年交。
吕寺丞祖俭、李郎中孟传、詹监丞徽之、廖郎中德明、郑郎中肇之皆知敬爱,从叔军器监㮚仕必与诸。
先生与人交,气和而清,竟日端坐,不见怠容。
诚信温恭,其所诲诱,皆为名士。
晚与古灵先生之孙、故廉州太守朴遇于湖南,与致合浦,率五鼓危坐,听先生讲书一篇,然后视事,逾年不辍。
有以见先生师道之行于人也。
前后三奉大对。
嘉定辛未,敕授忠州文学
是岁冬,廖郎中为广帅,招致郡斋。
明年壬申秋,亲友勉先生调选,今广西方公信孺时守舂陵,屈以偕行,至则湖南曾槃留摄衡阳户曹
还其檄,至豫章,卒于丰城,享年六十有二。
舂陵守徐公杞解组归,遇于道,买棺以歛。
方公遣使奉菆于临江军,其弟仲伯哭往护丧。
交友归赙致赠,赖以不乏用。
癸酉七月一日,抵里门,治命以妷公素为后,年二十有一。
仲伯自兄之死,哭泣逾时而哀,服心丧三年,盖师之也。
明年甲戌,当廷试不就,可以知先生之友爱矣。
遗文有《春秋慱议》十卷、《三朝北盟举要》一卷、《师说》十卷,诗数百篇。
先生不喜为诗,遇事感发,时出一二,朱先生尝止之,以故不多作,然亦已骎骎江右之风。
顷年时事一变,登朱门者畏避退缩,先生独相从于寂寞之滨,尝曰:「吾所闻于师者,皆精微要妙,口传而不书者也。
吾老矣,不可独善其身,将书之淑斯人」。
某尝恨为童子时侍先君闲居间,朱先生自建上来访,留月馀,及丁未岁先君薨,先生又来吊,时某皆年少,未知求教,至今追悔无极也。
所赖以扣其不传之秘者,有持斋在,今复已矣,岂非命哉。
呜呼!
士生斯世,朝闻夕死,孔门韪之。
吾乡曩时诸先生,如浃祭之学慱文雄,艾轩之理精思古,皆足以暴白于后世。
而求其得百世之师而教育之,以致于卓然成德,则先生此乐未多逊也。
所得如此,宜外物不足□□。
葬有日,仲伯安溪谓某曰:「而尝从吾兄游,知之深,不可不铭」。
铭曰:
朱先生,续道之真。
友己教子,实难其人。
先生脩家,本与道合。
一见而契,如虚斯纳。
壶山之下,朱紫则多。
得道之传,其人几何。
我作铭章,刻之幽室。
四尺者封,千载一日。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此心之灵即道心也。
道心苟存而此心虚,则无所不知,而岂特知此数者而止耶?
此心之灵,其觉于理者,道心也;
其觉于欲者,人心也。
昨答季通书语却未莹,不足据以为说。
使学者于致知上循序而进,则凡所谓道德齐礼之类皆举之矣。
格物致知乃是就此等实事功夫上穷究,非谓舍置即今职分之所当为而泛然以穷事物之理,待其穷尽,而后意自诚、心自正、身自修也。
意不诚则挠乱其心,牵连引动,无所不至。
能诚意则心自正,意虽不诚,心固不可欺。
此说甚善。
但不知既谓心不可欺,何故却可挠动?
更请详之。
善端无时而不呈露于外,又云「尚何待于发见哉」?
又云「只于居处恭、执事敬上用力,即天理常存,何时而不发见」?
既知善端无时而不呈露,则当知无时不有下功夫处。
不可谓常时都不发见,必待其有时发见而后可加功也。
若如所论,只于恭敬上用功夫,则又只是存养之事。
若便以此为格物功夫,则是程先生所谓若但敬而不知穷理,却是都无事者矣。
须知遇事而知其当然,即是发见。
就此推究以造其极,即是格物。
但且如此用功,则所谓妄有所指而流于空虚,未有所见而苟且自止之病亦不必虑矣。
知至意诚一段。
来喻得之
旧说有病,近已颇改定矣。
其他改处亦多,恨未能录寄也。
论《易传》。
《易》之为书,本为卜筮而作,然其义理精微,广大悉备,不可以一法论。
盖有此理即有此象,有此象即有此数,各随问者意所感通。
如「利涉大川」,或是渡江,或是涉险,不可预为定说。
但其本指只是渡江,而推类旁通,则各随其事。
论《中庸》。
此书从前被人说得高了,更不曾子细推考文意。
若细读而深味之,其条理脉络晓然可见。
非是固欲如此剖析,自是并合不聚也。
如「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至「故君子慎其独也」,若不分作两段,则「是故君子」云云、「故君子」云云此两处岂不重复?
况不可须臾离与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戒谨恐惧于不睹不闻与谨其独分明是两事,验之日用之间,理亦甚明。
只是今人用心粗浅,下工不亲切,故不见其不同耳。
「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虽是圣人自责之词,然必其于责人之际反求诸己,而见其于道之全体,曲折细微容有不能无不尽处,如舜之号泣于旻天之类,但当于此负罪引慝,益加勉励而不敢自恕焉耳。
以此见得古人文字关键深密,直是不草草。
依乎中庸、博学审问两段,亦非强为分别。
如庖丁眼中,自是不容有全牛也。
请更详之。
郑子上可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七八
前此所惠书,归来乃得之
所论详悉,此间朋友难得如此会思索者。
今书所说《易》、《中庸》亦甚子细,今并答去,具在别纸。
更熟玩之,自见曲折也。
程氏《易传》已甚详细,今《启蒙》所附益者,只是向来卜筮一节耳。
若推广旁通,则离不得彼书也。
程先生说《易》得其理,则象数在其中,固是如此。
然溯流以观,却须先见象数的当下落,方说得理不走作,不然事无实證,则虚理易差也。
不知岁暮或春暖能一来否?
此间难得人讲论,每深怀想耳。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所论大概多得之。
偶以事出近村,不曾带得书来,不及一一奉报。
其间亦有一二合商量处,旦夕当别有便,却附书也。
《孟子》求放心一条,寻常亦草草看了。
以今观之,真是学问之要,不可不留意也。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六
「此心之灵,其觉于理者,道心也;
其觉于欲者,人心也」。
可学蒙喻此语,极有开发。
先生又云:「向答季通书语未莹,不足据以为说」。
可学窃寻《中庸序》云:「人心出于形气,道心本于性命」,而答季通书乃所以发明此意。
今如所说,却是一本性命说而不及形气。
可学窃疑向所闻此心之灵一段所见差谬,先生欲觉其愚迷,故直于本原处指示,使不走作,非谓形气无预而皆出于心。
愚意以为觉于理则一本于性命而为道心,觉于欲则涉于形气而为人心。
如此所见如何?
《中庸序》后亦改定,别纸录去。
来喻大概亦已得之矣。
「告子问性」云云,解云:「盖指血气知识为性」。
下又云:「近于后世佛家所谓作用是性之说」,又云:「告子谓人之甘食悦色,性之自然,盖犹上章知觉运动之意也」。
可学谓甘食悦色固非性,而全其天则,则食色固天理之自然。
此说亦是。
告子却不知有所谓天则,但见其能甘食悦色即谓之性耳。
告子先云义犹杯棬,而下云以人性为仁义,其意盖谓仁义出于本性。
但下文又指仁为在内。
告子本皆以仁义为外,既得孟子说,略认责以为内,而尚未知其所以爱,故犹执义为外。
告子知所以爱之由乎仁,则亦知义之不离乎仁矣。
仁内义外之说,不知告子何以附于「食色性也」之下。
可学窃疑告子指食色为性,以为由心出,故亦略指爱以为在心。
初意亦只如此看,适细推之,似亦不以仁为性之所有,但比义差在内耳。
「尽心知性」云云,可学每读先生书解,于文义之间最不草草。
如「君子深造之以道,夜气不足以存,他人便不认之」。
以「足以」两字先生拈出,而一段之意皆全。
可学因此每观书,于文义之间一字不敢放过。
盖古人文字高下曲折之间,皆其意所寓。
故于此一段,虽先生之说指意明白,而窃有疑焉。
伏乞批示。
论其理,则心为粗而性天为妙。
论其功夫,则尽为重而知为轻。
故云所谓尽其心者,即是知性而知天者也。
三者只是一时事,但以表里虚实反复相明,非有功夫渐次也。
三者初无分别,故又曰「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亦言其本一物耳。
所谓深造夜气看得甚子细,此书近为建阳人贩卖甚广,不知有几人看得此意出来,亦可叹耳(《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闻:《正讹》改作「问」。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有子言「其为人也孝悌」,只是言寻常人如此,则好犯上者鲜矣,其言颇轻。
下文「孝悌其为仁之本」,言即重。
盖世间自有一等孝悌人而不知仁,正是由而不知耳。
然则此一段当于「务」字「立」字上著工夫。
上两句是说道有本末,务本是工夫,当于「务」字「立」字上著工夫。
志学一段,伊川先生谓圣人未必然,亦只是为学者立法。
先生注中亦取此说,又云:「圣人生知安行,非有进为之渐。
然其乾乾不已之心未尝自足,则其极至之妙必有日新而又新者。
故其言如此」。
愚鄙未晓,且欲从伊川说,如何?
恐识未而彊求之,徒有揣摩料想之病,而无确实自得之功。
圣贤之学非常情所能测,依约如此,须有与他人不同处耳。
子谓《韶》尽美一段,先儒皆引征伐以说武王,谓其乐声自不能掩。
今注云「其实有不同」,亦是指其声耶?
或谓其声虽皆美,推原其义则自有不同也?
美者其功也,善者功之所以立,即揖逊征伐是也。
「吾道一以贯之」一章,前注云:「此皆借学者而言,在圣人则至诚无息而万物各得其所是也(「忠恕」二字本是学者分上事,不曾删去「忠也,恕也」。)」。
今注去上一句,虽云至诚无息,万物各得其所,而不明指其为忠也,未适如何。
「道体无二而圣人(今改作「圣人之心浑然一理而」)」,此注是后来改本,解释极明白矣。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朱子论学切要语》卷二
所喻人心道心之说,比旧益精密矣。
但常如此虚心精察,自然见得旧说是非,渐次长进矣。
甚善甚善!
今说如云「必有道心然后可以用于人心」以下数语,亦未莹也。
所谓守得定方可以致知穷理,此说甚当。
孟子云「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
岂是此事之外更无他事?
只是此本不立,即无可下手处;
此本既立,即自然寻得路径,进进不已耳。
《易》中占辞其取象亦有来历,不是假说譬喻。
但今以《说卦》求之,多所不通,故不得已而阙之,或且从先儒之说耳。
《论语》说已注在卷中,幸更详之,有便复以见喻也。
二子同往金华,或相见,幸有以规切之。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宋元学案补遗》卷四九
道心之说甚善。
人心自是不容去除,但要道心为主,即人心自不能夺而亦莫非道心之所为矣。
然此处极难照管,须臾间断,即人欲便行矣。
《通书》等何故不曾寄去?
今往一本。
所疑附录数条,亦略要见脉络相连处耳,不足深致疑于其间也。
但第三十六章注中「二」字当作「一」字。
《西铭》卒章两句所释颇未安,试更思之,如何?
向来诸书近来整顿愈精密矣,只是近处难得学者肯用心耳。
此道之传不绝如线,甚可忧叹。
唯冀益加勉厉,以副所望。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或谓伊川先生:「令尹子文之忠、陈文子之清,使圣人为之,是仁否」?
先生曰:「不然。
圣人为之,亦只是清忠」。
先生解云:「心德全体,非事为一节可论」。
但二子之清忠使圣人为之固只是清忠,莫亦是仁中之清忠,与二子异?
孔子谓二子之清忠而未仁,可学谓二人既未仁,则清忠亦未至。
似此反观之,如何?
此说得之
「回也三月不违仁」,尹氏曰:「三月,言其久。
若圣人则浑然无间矣」。
可学观尹氏之意,盖以不违仁与安仁异,必则圣人之安仁,则无间断。
若只如颜子之不违,则虽欲无间断不可,非谓不违仁已至极,特有间断耳。
又不知尹氏之意果是如此否?
此说亦得之
「天生德于予」一章,上蔡云:「使其能害己,亦天也」。
龟山亦然,诸家多从之。
先生解云:「言必不能违天害己」。
可学谓衰乱之世气运差谬,福善祸淫容或有失。
若天理则卓然常在,如许盛德,必不应杀得。
伊川云,圣人极能断致以理。
伊川说是夫子正意,谢、杨是推说馀意,亦不可不知也。
泰伯及周之至德。
此两段且宽著意思看。
事殷伐纣事虽不同,然其随时顺天则一而已。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此却有数士友相聚,然极难得可共学者。
浙人为功利浸渍坏了腹心,尤难说话。
甚可叹,又可惧也。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所谕《大学》之疑甚善,但觉前日之论颇涉倒置,故读者汩没,不知紧切用功。
子细看来,经文只是就大体规模上推说将来耳,非谓实经此渐次等级,然后及于格物也。
故后来颇削旧语,意以此耳。
《补亡》不能尽用程子之言,故略说破,亦无深意也。
大抵看《大学》须先紧著精神领略取大体规模,却便回来寻个实下手处,著紧用功,不可只守著此个行程节次,便认作到头处也。
赋题之说,若论诗人本意,则「湛露」云云,只是兴发下句之词,未有他意。
而说者推以取义,则似有今日之论,亦不害于义理。
但「露以阳晞」,犹诸侯禀王命以从事,非谓阳盛而露晞,如王道盛而诸侯衰灭也。
治道去泰甚,诚出于黄老之意,然吾言亦颇有近似者,但在用者如何。
若看得准则定当不可易处,然后随其深浅而不求备焉,此则儒者之去泰甚也。
若一切漫漶,十分放倒,而曰吾姑去泰甚焉,则是诐淫邪遁之词,而非所以为训矣。
圣贤恶似而非,正为此也。
尚安得舍吾不可易之权度,而徇彼汉儒黄老之馀哉?
不知子上以为如何?
赵推书云谈义理者多被摈黜,不知其间有能及此意者否。
然此勿以示人,恐又生竞辨,譊譊可憎也。
别纸已注其下,卒章幸深留意也。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子晦书烦致之。
或相见间,乡里公共利害告之无嫌也。
君平之说,鄙见正如此。
南蒯事《国语》中所记尤详,可检看也。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五五、《朱子论学切要语》卷二
《太极图》曰:「无极而太极」。
可学窃谓无者,盖无气而有理。
然理无形,故卓然而常存;
气有象,故辟阖歛散而不一。
图又曰:「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
不知太极,理也,理如何动静?
有形则有动静,太极无形,恐不可以动静言。
南轩云太极不能无动静,未达其意。
理有动静,故气有动静。
若理无动静,则气何自而有动静乎?
且以目前论之,仁便是动,义便是静,此又何关于气乎?
他说已多得之,但此处更须子细耳。
诚与仁之名所以异者,诚自其浑然不动言之,而仁则已流出矣。
故在濂溪图诚为太极,而《通书》谓诚无为。
于图阳动属仁,于《易》元属仁。
程先生亦谓生之理便是仁,推此可见。
自性言之,仁字亦未流出,但是其生动之理包得四者,其实与诚字所指不同。
须更辨得分明始得。
临漳问仁、公,先生曰:「仁在内,公在外」。
此论与程氏所论固證得世儒以公为仁之误,但可学窃谓仁是本,公是末,必仁然后能公。
如程氏之说,则是公然后能仁,不知未仁何以能公?
仁是本有之理,公是克己功夫极至处,故惟公然后能仁,理甚分明。
其曰公而以人体之,则是克尽己私之后,只就自身上看,便见得仁也。
大学》云:「在止于至善」。
程先生所谓「理之精微,不可得而名,姑以至善目之」也。
《文言》曰:「元者,善之长也」。
程先生云「仁者善之本」,乃是自发出说,与《大学》非有二善。
孟子性善自情观之,亦是因发以见其善,而其本善者固昭然而不可掩也。
程先生所谓姑以至善目之者,乃所以极形容其精微耳。
非谓精微之不为善,而借此以名之也。
近世诸儒论性往往执此说,谓性不可以善名,而必欲置之于浑沦茫昧之地,乃是粗见其外而不精见于内,故其说差。
此说得之
命者,天之所以赋予乎人物也。
性者,人物之所以禀受乎天也。
然性命各有二,自其理而言之,则天以是理命乎人物谓之命,而人物受是理于天谓之性。
自其气而言之,则天以是气命乎人物亦谓之命,而人物受是气于天亦谓之性。
气不可谓之性命,但性命因此而立耳。
故论天地之性则专指理言,论气质之性则以理与气杂而言之,非以气为性命也。
人生有寿夭,气也,贤愚亦气也。
寿夭出于气,故均受生而有颜子、盗蹠之不同。
贤愚出于气,故均性善而有尧、桀之或异。
然窃疑天地间只是一气,所以为寿夭者此气也,所以为贤愚者亦此气也。
今观盗蹠极愚而寿,颜子极贤而夭,如是则寿夭之气与贤愚之气容或有异矣。
明道志程邵公墓云:「以其间遇之难,则其数或不能长亦宜矣。
吾儿其得气之精一而数之局者欤」。
详味此说,气有清浊,有短长。
其清者固所以为贤,然虽清而短,故于数亦短。
其浊者固所以为愚,然虽浊而长,故其数亦长。
不知果然否?
此说得之
贵贱贫富亦是如此,但三代以上气数醇浓,故气之清者必厚必长,而圣贤皆贵且寿且富,以下反是。
儒释之异。
儒释之分,正为吾以心与理为一,而彼以心与理为二耳。
然近世一种学问,虽说心与理一,而不察乎气禀物欲之私,故其发亦不合理,却与释氏同病,又不可不察。
和靖论敬以整齐严肃,然专主于内;
上蔡专于事上作工夫,故云敬是常惺惺法之类。
谢、尹二说难分内外,皆是自己心地功夫。
事上岂可不整齐严肃,静处岂可不常惺惺乎?
「君子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
然谓之爱物,则爱之惟均。
今观天下之物有二等,有有知之物,禽兽之类是也;
有无知之物,草木之类是也。
如数罟不入洿池,不麛不卵,不杀胎,不夭夭,圣人于有知之物其爱之如此。
斧斤以时入山林,木不中伐不鬻于市,圣人于无知之物亦爱之如此。
如佛之说,谓众生皆有佛性,故专持不杀之戒,似若爱矣。
然高宫大室,斩刈林木,则恬不加恤,爱安在哉?
窃谓理一而分殊,故圣人各自其分推之,曰亲,曰民,曰物。
其分各异,故亲亲、仁民、爱物亦异。
佛氏自谓理一而不知分殊(佛氏未必知理一,但借此言。),但指血气言之,故混亲民物为一,而其他不及察者,反贼害之。
此但据其异言之。
若吾儒于物,窃恐于有知无知亦不无小异。
盖物虽与人异气,而有知之物乃是血气所生,与无知之物异。
恐圣人于此须亦有差等。
齐王爱牛之事,施于草木恐又不同。
此说得之
天地之间有理有气,理常不移而气不常定。
《中庸》曰:「大德必得其名,必得其位,必得其寿」。
理固当如此。
孔子无位,颜子夭死,蓬荜之士固有老死而名不著者,岂非气使之然耶?
故君子道其常而不道其非常。
然窃疑理先而气后,今理既不足以胜气,则凡福善祸淫之说不验常多,何以为天地之常经?
意谓气虽不同,然亦随世而异。
尧、舜、禹以圣人在上,天下平治,以和召和,则气亦醇正而随于理。
如春秋、战国之时,刑杀惨酷,则气亦随之而变,而理反不能胜。
此处亦当关于人事否?
此于前段论性命处已言之矣,虽是所感不同,亦是元气薄耳。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朱子论学切要语》卷二
「诚」、「仁」,天下之理一而已。
然诚,体也,仁、义、礼、智皆在其中。
仁,用也,与礼、义、智皆为诚中之一理。
仁为生动之理,包含义、礼、智,则又合为一全理,又只是诚之推耳。
理一也,以其实有,故谓之诚;
以其体言,则有仁、义、礼、智之实;
以其用言,则有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实。
故曰五常百行非诚,非也。
盖无其实矣,又安得有是名乎
「性命」,若生而知之者浑然尽善,则气自气,理自理,两不相关,不必说气质。
自生知而下,虽是天理无亏,然却系于气。
气清而理明,气浊则理晦,二者常合,故指为气质之性。
言此理视气以为进退,非以气质亦为性命也。
生而知者,气极清而理无蔽也。
学知以下,则气之清浊有多寡而理之全缺系焉耳。
儒释前承所答云。
吾以心与理为一,彼以心与理为二,亦非固欲如此,乃是其所见处不同。
彼见得心空而无理,此见得心虽空而万物咸备也。
虽说心与理一,而不察乎气禀物欲之私,亦是见得不真,故有此病。
此《大学》所以贵格物也。
敬得批教,反覆思绎,乃知只有动静之异而无内外之别。
又云二人亦各就一处言之。
敬字工夫乃圣门第一义,彻头彻尾,不可顷刻间断。
子上于讲论处尽详密,却恐此处功夫未到,所以不甚精明,于己分无得力处。
须更于此子细著力,以固根本为佳。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近修何业?
因来幸语及也。
此间夏间精舍有数朋友,自熹避地入山,遂皆散去。
今则其室久虚,盖火色如此,想彼自不敢来,此亦不敢愿其来也。
闲中看得旧书一过,有所未安,随笔更定。
恨相去远,不得相与讨论也。
郑子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六
病中不敢劳心看经书,闲取《楚词》遮眼,亦便有无限合整理处。
但恐犯忌,不敢形纸墨耳。
因思古人是费多少心思做下此文字,只隔一手,便无人理会得,深可叹息也。
所编《左氏》文字如何?
若有人写,旋写得数段来,亦幸甚也。
病中不敢出门已累月,精舍亦鞠为茂草。
块坐无晤语,偶便附此,临风依然。